童年似一杯浓浓的咖啡,暖到你心窝;童年似一杯淡淡的茶,让你回味;童年似暴风雨的彩虹,五颜六色、炫丽无比;童年又似那晚霞后的余光,那么让人怀念。

童年的回忆有很多,比如一件事儿、一件小物件儿,便能在我们的童年的记忆中深深地扎根......

今天,小编和大家分享一篇

来自孟州市的一名热爱读书、写作

名叫韩飞所写的一篇文章

《皂荚树下》

我们一起来品味一下,关于她的童年回忆。

作者:韩飞

朗诵:高宏

皂荚树下

40年前的一个秋天。

  小村正中心,那棵冠如巨伞的皂荚树上,挂满了绿色的皂荚。长条形的皂荚在风中晃晃悠悠,像一只只淘气的精灵在枝叶间打着秋千,那画面,非常唯美。

  妈妈说,村里的小学来了一位新老师,师范毕业,公办的。也就是不用和民办老师一样经常下地干活,可以一心一意教孩子们认字的老师。这可真是小村里的大新闻。我实在想象不到,不干农活的老师是个啥样子。

  我特地起了个大早,守在村中间的大皂荚树下,等老师带着村子里的学生们晨跑经过。

  我快要到上小学的年龄了,我必须看看我将来的老师是啥样子。原来村子里的小学只有两位老师,都是男的,本村的,天天都能见到,早已没有了新鲜感。据说,这次来的是个女老师,真是太好了。心中不由多了几分亲近感。

我们的村子很小,村里一百多户人家,稀稀疏疏地散落在黄土高原边缘的岭沟沟里。村的东头是一所小学。学校也很小,全校的老师和学生加起来也不满30人,整个学校甚至连一间瓦房也没有。

  几孔窑洞便是教室,这些窑洞,是半地下室的那种,叫做地匝窑。进窑必需俯首弯腰,下几个台阶。一口破钟吊在窑洞顶端的一截木头桩上,它沉闷悠长的响声是传递上课下课的信号。学校没有操场,体育课的时候,生产队的打谷场便会充做操场来用。巴掌块大小的打谷场,根本盛不下全校所有的师生跑操,所以,每天早上老师会带着学生,绕着村外跑上一圈。那棵硕大的皂荚树下,是他们必然经过的地方。

  天刚蒙蒙亮,一队学生踏着哨声远远跑过来。队尾是个陌生的女子,白白的,胖胖的,中等的个子,素净的布衣,头上的两只发辫忽闪忽闪在肩头跳跃。大概二十岁的样子。她的脸上挂着那种自来的笑容,面颊上的酒涡隐隐可见。不知怎的,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。尽管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。只知道姓李,李老师。

  我读小学以后,正好李老师教我。全校就3名老师,20多个学生。每个老师需要教两个年级。语文、数学、体育、音乐、画画全教。老师们都如包治百病的赤脚医生一样,个个都是十项全能选手。他们会把一个班从一年级包送到小学毕业。

  我们班和五年级一个教室。没有课桌,一块一尺来宽、三寸厚、两米多长的木板就是我们的课桌,木板两头由砖垛支着,很敦实,我坐了五年这样的桌子,它从来没坍塌过,甚至连晃动的时候也很少。凳子形形色色,高低不一,都是各自从家里带来的。坐两头的,花布缝制的书包可以挂在木板上,其余的书包只能斜挎在肩上或者放在脚边。教室里一般都有两块这样的木板子,一块容纳一个班级。我们班一共5个人,我们身后的五年级人数多一些,6个,一块板子也足够了。

上课了。李老师穿着平底布鞋走进教室。教室里光线不好,紧挨着门的窗户被黑板遮住了大半。但是,我能看见老师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。这在农村,实在是不多见的。

  李老师先做了自我介绍,她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有点斑驳的黑板上:李珮芸。这名字真好听,还透着洋气,我喜欢。老师让高年级的同学预习,她先给我们讲课。虽然学生少,但是,李老师教的很认真,教我们的时候,好像面对的是满满一窑的学生,而绝非稀稀拉拉的5个人。她的教案,字迹不仅工整,而且相当漂亮。

  我记得李老师教我们的第一课:毛主席万岁!拼音和汉字一起教的。虽然,我学前就认识了很多字,但是,爷爷曾说,做人必须谦虚一点,不许逞能。我于是扮乖,照着老师的要求去读去写,特别的认真。当然,我也有走神的时候。当李老师给高年级讲课时,当门外树上的知了不顾死活拼命高唱时,当窗外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吵架时……我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吸引过去。李老师不动声色,只是用教鞭在我的本子上轻轻点几下,我便立即面带愧色、元神归位。

李老师对我,似乎有点偏爱。她会经常表扬我。考试第一名表扬,写字端正表扬,劳动积极表扬……李老师的表扬,让我有了一丝丝的骄傲。但她不知,正是因为她的偏爱和我的骄傲,我在我们那个小小的集体受到了孤立。大家对我,没有羡慕嫉妒,只有恨。课间都不愿意和我一起玩耍,我也不知道怎么和大家相处。有一段时间,我心里难过得要命,但是表面上,我还是那么骄傲,我把所有的时间,都用在了读书上,逮着什么读什么,我不懂得“腹有诗书气自华”,只是觉得在书里,我忘却了孤独。

  我们早读一般都在教室的外面,一人搬个小凳子,坐在窑洞前,等到日头上墙一丈多高的时候,早读才会结束。早读的时候,其他四个同学互相逗玩,我的读书声往往变成了不和谐的音符。早读结束,李老师来到我们面前,她总会习惯性地问一句:同学们,今天谁没好好读书?他们几个约好似的,指着我,齐声说:就她!哈,我瞬间成了小伙伴们的公敌。李老师半信半疑,我百口莫辩。心存傲气的我自然也不去辩解,任随老师处置。李老师对我惩罚从来不变:放学之后留下来,再读30分钟。读就读呗,不就是迟点回家吃饭嘛,正好,我奶奶总是做饭晚点。

  李老师的办公桌上有一只锈迹斑斑的闹钟,这是学校唯一确认时间的东西,它经常被村民们借去记录村中娃娃们出生的时间。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它到底准不准,反正在村中,什么时间是李老师说了算。即使有时候它罢工,李老师自己凭经验看日头也能把它调得八九不离十。在李老师对我惩罚的时候,我学会了看时间,那个时候,总觉得30分钟,是那么的漫长,漫长到李老师可以在这段时间做好一顿早饭。记忆中,这每天漫长的30分钟会经常伴随着我,一直到小学毕业。

  后来,我听别人说,李老师曾经对我初中的老师说过:这闺女,值得好好培养,她的脑子特别好使,那记性不是一般的好,没学过的新课文她只读一遍就会背诵了。我心里那个偷乐啊,她哪里知道,她在惩罚我的时候,我已经把需要背诵的课文全背得烂熟了。

那时候,晚上要上晚自习。每天晚上,黑沉沉的窑洞里,总亮着一排煤油灯。煤油灯冒着黑乎乎的烟,一不小心,头发便会被烤焦一绺。讲台上,老师用的是带玻璃罩的煤油灯,比我们的要高级一些,那灯不怕风吹,还能调节灯光的亮度,让我们很是羡慕。冬天的时候,教室里没生炉子,很冷,李老师就让我们到她的办公室学习,她的办公室也是个地匝窑,做饭、睡觉全在这里。这里生有炉子,很温暖,外面的寒风无论如何肆虐,这里总是春意融融。只有这样聚老师的煤油灯周围的时刻,我才感觉不到小伙伴对我的疏离。我很珍惜那段时间,总是希望晚自习能长些,再长些。

  那个时候,老师是不办课外辅导班的。所有该教的,李老师都会在课堂上教我们。如果谁生病了,缺了课,李老师会把他叫到自己的办公室,重新来过一遍。所有的程序一点也不会减免,即使面对的是一个人。我记得有一次我因生病缺课,下晚自习后老师留我补课,她就坐在我的旁边,衣服上有淡淡的皂荚的味道飘来,特别好闻。补课结束,她担心我自己走夜路害怕,又把我送回了家。她牵着我的手,从那棵枝叶婆娑的皂荚树下经过,月光和着细碎的皂荚花儿轻轻落在我们的肩上。她的手又细腻又柔软,我觉得,身边的李老师特别的美。

  有一年的夏天,下了很大的雨,因为窑洞口比地面要低得多,雨水全灌进了李老师的办公室。她的床、桌子、椅子和篮球、排球都浮了起来。雨停后,村民们都来帮着用脸盆、水桶往外刮水,我们学生则忙着把水里的漂浮物搬到太阳底下晾晒,那时候,竟然没想到为老师的住处担忧,还在打谷场上没心没肺地疯跑。因为那场雨,李老师借住到一村民家里一年多。她还是像往常一样教我们,脸上挂着恬淡的笑,看不出一点忧伤。

  因为李老师不是这个村子的人,不属于任何生产队,所以,队里分菜的时候也没她的份儿。学校的东边是个很大的沟,有几十米深,沟里有清泉,是种菜的好地方。生产队每隔几天就会分菜。我去菜园子分菜时,经过学校,妈妈会叮嘱我给李老师拿几棵葱、一把青菜,或者几只萝卜。年幼的我很乐意做这些事情,只是为了报答她对我的偏爱。轻轻敲开她的门,也不经过她的同意,我放下菜,转身就跑开,她也不追,只含笑说声:这闺女!我听了,总是觉得有蜜在心底里漾开。

作者简介

韩飞,女,河南孟州市人。喜欢读书,喜欢写作,喜欢那种“罗衣从风长空远,聆梦西窗醉斜阳”的境界,喜欢和写字的人做朋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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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闻-

编辑:张晨

审阅:汤晓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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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按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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